卷六十七 仲尼弟子列傳第七
漢·司馬遷
國學孔子曰“受業身通者七十有七人”，皆異能之士也。德行：顏淵，閔子騫，冉伯牛，仲弓。政事：冉有，季路。言語：宰我，子貢。文學：子游，子夏。師也辟，參也魯，柴也愚，由也喭，回也屢空。賜不受命而貨殖焉，億則屢中。
國學孔子之所嚴事：於周則老子；於衛，蘧伯玉；於齊，晏平仲；於楚，老萊子；於鄭，子產；於魯，孟公綽。數稱臧文仲、柳下惠、銅鞮伯華、介山子然，孔子皆後之，不并世。2k45j國2498z學8vzcd網f89af
國學顏回者，魯人也，字子淵。少孔子三十歲。顏淵問仁，孔子曰：“克己復禮，天下歸仁焉?！?/p>
國學孔子曰：“賢哉回也！一簞食，一瓢飲，在陋巷，人不堪其憂，回也不改其樂?！薄盎匾踩缬蓿煌硕∑渌?，亦足以發，回也不愚?！薄坝弥畡t行，舍之則藏，唯我與爾有是夫！”
國學回年二十九，發盡白，蚤死。孔子哭之慟，曰：“自吾有回，門人益親?！濒敯Ч珕枺骸暗茏邮霝楹脤W？”孔子對曰：“有顏回者好學，不遷怒，不貳過。不幸短命死矣，今也則亡?！?/p>
國學閔損字子騫。少孔子十五歲。
國學孔子曰：“孝哉閔子騫！人不間於其父母昆弟之言?！辈皇舜蠓颍皇硾@君之祿?！叭缬袕臀艺撸卦阢肷弦?。”冉耕字伯牛?？鬃右詾橛械滦小?span id="nxrenpx8" class="fw">2k45j國2498z學8vzcd網f89af
國學伯牛有惡疾，孔子往問之，自牖執其手，曰：“命也夫！斯人也而有斯疾，命也夫！”冉雍字仲弓。
國學仲弓問政，孔子曰：“出門如見大賓，使民如承大祭。在邦無怨，在家無怨?！笨鬃右灾俟瓰橛械滦?，曰：“雍也可使南面?！?/p>
國學仲弓父，賤人?？鬃釉唬骸袄缗Ｖ芋U且角，雖欲勿用，山川其舍諸？”冉求字子有，少孔子二十九歲。為季氏宰。
國學季康子問孔子曰：“冉求仁乎？”曰：“千室之邑，百乘之家，求也可使治其賦。仁則吾不知也。”復問：“子路仁乎？”孔子對曰：“如求?！?span id="nxrenpx8" class="fw">2k45j國2498z學8vzcd網f89af
國學求問曰：“聞斯行諸？”子曰：“行之?！弊勇穯枺骸奥勊剐兄T？”子曰：“有父兄在，如之何其聞斯行之！”子華怪之，“敢問問同而答異？”孔子曰：“求也退，故進之。由也兼人，故退之?！?/p>
國學仲由字子路，卞人也。少孔子九歲。
國學子路性鄙，好勇力，志伉直，冠雄雞，佩豭豚，陵暴孔子。孔子設禮稍誘子路，子路後儒服委質，因門人請為弟子。子路問政，孔子曰：“先之，勞之。”請益。曰：“無倦。”
國學子路問：“君子尚勇乎？”孔子曰：“義之為上。君子好勇而無義則亂，小人好勇而無義則盜?！弊勇酚新?，未之能行，唯恐有聞。2k45j國2498z學8vzcd網f89af
國學孔子曰：“片言可以折獄者，其由也與！”“由也好勇過我，無所取材?！薄叭粲梢?，不得其死然?！薄耙卤掷埮叟c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，其由也與！”“由也升堂矣，未入於室也。”
國學季康子問：“仲由仁乎？”孔子曰：“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，不知其仁。”子路喜從游，遇長沮、桀溺、荷蓧丈人。
國學子路為季氏宰，季孫問曰：“子路可謂大臣與？”孔子曰：“可謂具臣矣?！?/p>
國學子路為蒲大夫，辭孔子。孔子曰：“蒲多壯士，又難治。然吾語汝：恭以敬，可以執勇；寬以正，可以比眾；恭正以靜，可以報上。”2k45j國2498z學8vzcd網f89af
國學初，衛靈公有寵姬曰南子。靈公太子蕢聵得過南子，懼誅出奔。及靈公卒而夫人欲立公子郢。郢不肯，曰：“亡人太子之子輒在?！膘妒切l立輒為君，是為出公。出公立十二年，其父蕢聵居外，不得入。子路為衛大夫孔悝之邑宰。蕢聵乃與孔悝作亂，謀入孔悝家，遂與其徒襲攻出公。出公奔魯，而蕢聵入立，是為莊公。方孔悝作亂，子路在外，聞之而馳往。遇子羔出衛城門，謂子路曰：“出公去矣，而門已閉，子可還矣，毋空受其禍?！弊勇吩唬骸笆称涫痴卟槐芷潆y。”子羔卒去。有使者入城，城門開，子路隨而入。造蕢聵，蕢聵與孔悝登臺。子路曰：“君焉用孔悝？請得而殺之?！笔壜樃ヂ?。於是子路欲燔臺，蕢聵懼，乃下石乞、壺黡攻子路，擊斷子路之纓。子路曰：“君子死而冠不免。”遂結纓而死。13k4j國k1jda學iuf57網97n67
國學孔子聞衛亂，曰：“嗟乎，由死矣！”已而果死。故孔子曰：“自吾得由，惡言不聞於耳?！笔菚r子貢為魯使於齊。
國學宰予字子我。利口辯辭。既受業，問：“三年之喪不已久乎？君子三年不為禮，禮必壞；三年不為樂，樂必崩。舊穀既沒，新穀既升，鉆燧改火，期可已矣?！弊釉唬骸办度臧埠酰俊痹唬骸鞍?。”“汝安則為之。君子居喪，食旨不甘，聞樂不樂，故弗為也?！痹孜页觯釉唬骸坝柚蝗室?！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。夫三年之喪，天下之通義也?！?/p>
國學宰予晝寢。子曰：“朽木不可雕也，糞土之墻不可圬也?！痹孜覇栁宓壑?，子曰：“予非其人也?！痹孜覟榕R菑大夫，與田常作亂，以夷其族，孔子恥之。13k4j國k1jda學iuf57網97n67
端沐賜，衛人，字子貢。少孔子三十一歲。
國學子貢利口巧辭，孔子常黜其辯。問曰：“汝與回也孰愈？”對曰：“賜也何敢望回！回也聞一以知十，賜也聞一以知二?！?/p>
國學子貢既已受業，問曰：“賜何人也？”孔子曰：“汝器也?！痹唬骸昂纹饕?？”曰：“瑚璉也?！?/p>
國學陳子禽問子貢曰：“仲尼焉學？”子貢曰：“文武之道未墜於地，在人，賢者識其大者，不賢者識其小者，莫不有文武之道。夫子焉不學，而亦何常師之有！”又問曰：“孔子適是國必聞其政。求之與？抑與之與？”子貢曰：“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。夫子之求之也，其諸異乎人之求之也?！?/p>
國學子貢問曰：“富而無驕，貧而無諂，何如？”孔子曰：“可也；不如貧而樂道，富而好禮?！?/p>
國學田常欲作亂於齊，憚高、國、鮑、晏，故移其兵欲以伐魯?？鬃勇勚?，謂門弟子曰：“夫魯，墳墓所處，父母之國，國危如此，二三子何為莫出？”子路請出，孔子止之。子張、子石請行，孔子弗許。子貢請行，孔子許之。
國學遂行，至齊，說田常曰：“君之伐魯過矣。夫魯，難伐之國，其城薄以卑，其地狹以泄，其君愚而不仁，大臣偽而無用，其士民又惡甲兵之事，此不可與戰。君不如伐吳。夫吳，城高以厚，地廣以深，甲堅以新，士選以飽，重器精兵盡在其中，又使明大夫守之，此易伐也。”田常忿然作色曰：“子之所難，人之所易；子之所易，人之所難：而以教常，何也？”子貢曰：“臣聞之，憂在內者攻強，憂在外者攻弱。今君憂在內。吾聞君三封而三不成者，大臣有不聽者也。今君破魯以廣齊，戰勝以驕主，破國以尊臣，而君之功不與焉，則交日疏於主。是君上驕主心，下恣群臣，求以成大事，難矣。夫上驕則恣，臣驕則爭，是君上與主有卻，下與大臣交爭也。如此，則君之立於齊危矣。故曰不如伐吳。伐吳不勝，民人外死，大臣內空，是君上無強臣之敵，下無民人之過，孤主制齊者唯君也。”田常曰：“善。雖然，吾兵業已加魯矣，去而之吳，大臣疑我，奈何？”子貢曰：“君按兵無伐，臣請往使吳王，令之救魯而伐齊，君因以兵迎之。”田常許之，使子貢南見吳王。13k4j國k1jda學iuf57網97n67
國學說曰：“臣聞之，王者不絕世，霸者無強敵，千鈞之重加銖兩而移。今以萬乘之齊而私千乘之魯，與吳爭強，竊為王危之。且夫救魯，顯名也；伐齊，大利也。以撫泗上諸侯，誅暴齊以服強晉，利莫大焉。名存亡魯，實困強齊。智者不疑也?！眳峭踉唬骸吧啤ｋm然，吾嘗與越戰，棲之會稽。越王苦身養士，有報我心。子待我伐越而聽子?！弊迂曉唬骸霸街畡挪贿^魯，吳之強不過齊，王置齊而伐越，則齊已平魯矣。且王方以存亡繼絕為名，夫伐小越而畏強齊，非勇也。夫勇者不避難，仁者不窮約，智者不失時，王者不絕世，以立其義。今存越示諸侯以仁，救魯伐齊，威加晉國，諸侯必相率而朝吳，霸業成矣。且王必惡越，臣請東見越王，令出兵以從，此實空越，名從諸侯以伐也?！眳峭醮笳f，乃使子貢之越。
國學越王除道郊迎，身御至舍而問曰：“此蠻夷之國，大夫何以儼然辱而臨之？”子貢曰：“今者吾說吳王以救魯伐齊，其志欲之而畏越，曰‘待我伐越乃可’。如此，破越必矣。且夫無報人之志而令人疑之，拙也；有報人之志，使人知之，殆也；事未發而先聞，危也。三者舉事之大患?！本溘`頓首再拜曰：“孤嘗不料力，乃與吳戰，困於會稽，痛入於骨髓，日夜焦唇乾舌，徒欲與吳王接踵而死，孤之愿也。”遂問子貢。子貢曰：“吳王為人猛暴，群臣不堪；國家敝以數戰，士卒弗忍；百姓怨上，大臣內變；子胥以諫死，太宰嚭用事，順君之過以安其私：是殘國之治也。今王誠發士卒佐之徼其志，重寶以說其心，卑辭以尊其禮，其伐齊必也。彼戰不勝，王之福矣。戰勝，必以兵臨晉，臣請北見晉君，令共攻之，弱吳必矣。其銳兵盡於齊，重甲困於晉，而王制其敝，此滅吳必矣。”越王大說，許諾。送子貢金百鎰，劍一，良矛二。子貢不受，遂行。13k4j國k1jda學iuf57網97n67
國學報吳王曰：“臣敬以大王之言告越王，越王大恐，曰：‘孤不幸，少失先人，內不自量，抵罪於吳，軍敗身辱，棲于會稽，國為虛莽，賴大王之賜，使得奉俎豆而修祭祀，死不敢忘，何謀之敢慮！’”後五日，越使大夫種頓首言於吳王曰：“東海役臣孤句踐使者臣種，敢修下吏問於左右。今竊聞大王將興大義，誅強救弱，困暴齊而撫周室，請悉起境內士卒三千人，孤請自被堅執銳，以先受矢石。因越賤臣種奉先人藏器，甲二十領，鈇屈盧之矛，步光之劍，以賀軍吏?！眳峭醮笳f，以告子貢曰：“越王欲身從寡人伐齊，可乎？”子貢曰：“不可。夫空人之國，悉人之眾，又從其君，不義。君受其幣，許其師，而辭其君?！眳峭踉S諾，乃謝越王。於是吳王乃遂發九郡兵伐齊。
國學子貢因去之晉，謂晉君曰：“臣聞之，慮不先定不可以應卒，兵不先辨不可以勝敵。今夫齊與吳將戰，彼戰而不勝，越亂之必矣；與齊戰而勝，必以其兵臨晉?！睍x君大恐，曰：“為之奈何？”子貢曰：“修兵休卒以待之?！睍x君許諾。13k4j國k1jda學iuf57網97n67
國學子貢去而之魯。吳王果與齊人戰於艾陵，大破齊師，獲七將軍之兵而不歸，果以兵臨晉，與晉人相遇黃池之上。吳晉爭強。晉人擊之，大敗吳師。越王聞之，涉江襲吳，去城七里而軍。吳王聞之，去晉而歸，與越戰於五湖。三戰不勝，城門不守，越遂圍王宮，殺夫差而戮其相。破吳三年，東向而霸。
國學故子貢一出，存魯，亂齊，破吳，強晉而霸越。子貢一使，使勢相破，十年之中，五國各有變。
國學子貢好廢舉，與時轉貨貲。喜揚人之美，不能匿人之過。常相魯衛，家累千金，卒終于齊。言偃，吳人，字子游。少孔子四十五歲。
國學子游既已受業，為武城宰?？鬃舆^，聞弦歌之聲?？鬃虞笭柖υ唬骸案铍u焉用牛刀？”子游曰：“昔者偃聞諸夫子曰，君子學道則愛人，小人學道則易使。”孔子曰：“二三子，偃之言是也。前言戲之耳。”孔子以為子游習於文學。
國學卜商字子夏。少孔子四十四歲。13k4j國k1jda學iuf57網97n67
國學子夏問：“‘巧笑倩兮，美目盼兮，素以為絢兮’，何謂也？”子曰：“繪事後素?！痹唬骸岸Y後乎？”孔子曰：“商始可與言詩已矣?！?/p>
國學子貢問：“師與商孰賢？”子曰：“師也過，商也不及?！薄叭粍t師愈與？”曰：“過猶不及?！弊又^子夏曰：“汝為君子儒，無為小人儒?！笨鬃蛹葲]，子夏居西河教授，為魏文侯師。其子死，哭之失明。
國學顓孫師，陳人，字子張。少孔子四十八歲。13k4j國k1jda學iuf57網97n67
國學子張問干祿，孔子曰：“多聞闕疑，慎言其馀，則寡尤；多見闕殆，慎行其馀，則寡悔。言寡尤，行寡悔，祿在其中矣。”
國學他日從在陳蔡間，困，問行?？鬃釉唬骸把灾倚?，行篤敬，雖蠻貊之國行也；言不忠信，行不篤敬，雖州里行乎哉！立則見其參於前也，在輿則見其倚於衡，夫然後行?！弊訌垥T紳。
國學子張問：“士何如斯可謂之達矣？”孔子曰：“何哉，爾所謂達者？”子張對曰：“在國必聞，在家必聞?！笨鬃釉唬骸笆锹勔?，非達也。夫達者，質直而好義，察言而觀色，慮以下人，在國及家必達。夫聞也者，色取仁而行違，居之不疑，在國及家必聞。”13k4j國k1jda學iuf57網97n67
國學曾參，南武城人，字子輿。少孔子四十六歲?？鬃右詾槟芡ㄐ⒌?，故授之業。作《孝經》。死於魯。澹臺滅明，武城人，字子羽。少孔子三十九歲。
國學狀貌甚惡。欲事孔子，孔子以為材薄。既已受業，退而修行，行不由徑，非公事不見卿大夫。
國學南游至江，從弟子三百人，設取予去就，名施乎諸侯?？鬃勇勚?，曰：“吾以言取人，失之宰予；以貌取人，失之子羽。”宓不齊字子賤。少孔子三十歲。
國學孔子謂“子賤君子哉！魯無君子，斯焉取斯？”13k4j國k1jda學iuf57網97n67
國學子賤為單父宰，反命於孔子，曰：“此國有賢不齊者五人，教不齊所以治者。”孔子曰：“惜哉不齊所治者小，所治者大則庶幾矣。”原憲字子思。
國學子思問恥?？鬃釉唬骸皣械?，穀。國無道，穀，恥也。”
國學子思曰：“克伐怨欲不行焉，可以為仁乎？”孔子曰：“可以為難矣，仁則吾弗知也。”
國學孔子卒，原憲遂亡在草澤中。子貢相衛，而結駟連騎，排藜藿入窮閻，過謝原憲。憲攝敝衣冠見子貢。子貢恥之，曰：“夫子豈病乎？”原憲曰：“吾聞之，無財者謂之貧，學道而不能行者謂之病。若憲，貧也，非病也。”子貢慚，不懌而去，終身恥其言之過也。13k4j國k1jda學iuf57網97n67
國學公冶長，齊人，字子長。
國學孔子曰：“長可妻也，雖在累紲之中，非其罪也?！币云渥悠拗Ｄ蠈m括字子容。
國學問孔子曰：“羿善射，奡蕩舟，俱不得其死然；禹稷躬稼而有天下？”孔子弗答。容出，孔子曰：“君子哉若人！上德哉若人！”“國有道，不廢；國無道，免於刑戮?！比龔汀鞍撰曋琛?，以其兄之子妻之。
國學公皙哀字季次。孔子曰：“天下無行，多為家臣，仕於都；唯季次未嘗仕?！痹_字皙。
國學侍孔子，孔子曰：“言爾志?！鄙_曰：“春服既成，冠者五六人，童子六七人，浴乎沂，風乎舞雩，詠而歸?！笨鬃余盃枃@曰：“吾與蒧也！”顏無繇字路。路者，顏回父，父子嘗各異時事孔子。
國學顏回死，顏路貧，請孔子車以葬?？鬃釉唬骸安牟徊?，亦各言其子也。鯉也死，有棺而無槨，吾不徒行以為之槨，以吾從大夫之後，不可以徒行?！?/p>
國學商瞿，魯人，字子木。少孔子二十九歲。ad8f7國a87fa學d67fa網87d6f
國學孔子傳易於瞿，瞿傳楚人馯臂子弘，弘傳江東人矯子庸疵，疵傳燕人周子家豎，豎傳淳于人光子乘羽，羽傳齊人田子莊何，何傳東武人王子中同，同傳菑川人楊何。何元朔中以治易為漢中大夫。
國學高柴字子羔。少孔子三十歲。子羔長不盈五尺，受業孔子，孔子以為愚。
國學子路使子羔為費郈宰，孔子曰：“賊夫人之子！”子路曰：“有民人焉，有社稷焉，何必讀書然後為學！”孔子曰：“是故惡夫佞者。”漆彫開字子開。ad8f7國a87fa學d67fa網87d6f
國學孔子使開仕，對曰：“吾斯之未能信?！笨鬃诱f。公伯繚字子周。
國學周子路於季孫，子服景伯以告孔子，曰：“夫子固有惑志，繚也吾力猶能肆諸市朝?！笨鬃釉唬骸暗乐畬⑿?，命也；道之將廢，命也。公伯繚其如命何！”
國學司馬耕字子牛。ad8f7國a87fa學d67fa網87d6f
國學牛多言而躁。問仁於孔子，孔子曰：“仁者其言也讱?！痹唬骸捌溲砸沧殻箍芍^之仁乎？”子曰：“為之難，言之得無讱乎！”
國學問君子，子曰：“君子不憂不懼。”曰：“不憂不懼，斯可謂之君子乎？”子曰：“內省不疚，夫何憂何懼！”樊須字子遲。少孔子三十六歲。
國學樊遲請學稼，孔子曰：“吾不如老農?！闭垖W圃，曰：“吾不如老圃。”樊遲出，孔子曰：“小人哉樊須也！上好禮，則民莫敢不敬；上好義，則民莫敢不服；上好信，則民莫敢不用情。夫如是，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，焉用稼！”
國學樊遲問仁，子曰：“愛人?！眴栔?，曰：“知人?！?span id="nxrenpx8" class="fw">ad8f7國a87fa學d67fa網87d6f
國學有若少孔子四十三歲。有若曰：“禮之用，和為貴，先王之道斯為美。小大由之，有所不行；知和而和，不以禮節之，亦不可行也。”“信近於義，言可復也；恭近於禮，遠恥辱也；因不失其親，亦可宗也?！?/p>
國學孔子既沒，弟子思慕，有若狀似孔子，弟子相與共立為師，師之如夫子時也。他日，弟子進問曰：“昔夫子當行，使弟子持雨具，已而果雨。弟子問曰：‘夫子何以知之？’夫子曰：‘詩不云乎？“月離于畢，俾滂沱矣。”昨暮月不宿畢乎？’他日，月宿畢，竟不雨。商瞿年長無子，其母為取室。孔子使之齊，瞿母請之。孔子曰：‘無憂，瞿年四十後當有五丈夫子?！讯?。敢問夫子何以知此？”有若默然無以應。弟子起曰：“有子避之，此非子之座也！”ad8f7國a87fa學d67fa網87d6f
國學公西赤字子華。少孔子四十二歲。
國學子華使於齊，冉有為其母請粟?？鬃釉唬骸芭c之釜。”請益，曰：“與之庾?！比阶优c之粟五秉?？鬃釉唬骸俺嘀m齊也，乘肥馬，衣輕裘。吾聞君子周急不繼富?！?/p>
國學巫馬施字子旗。少孔子三十歲。
國學陳司敗問孔子曰：“魯昭公知禮乎？”孔子曰：“知禮?！蓖硕疚遵R旗曰：“吾聞君子不黨，君子亦黨乎？魯君娶吳女為夫人，命之為孟子。孟子姓姬，諱稱同姓，故謂之孟子。魯君而知禮，孰不知禮！”施以告孔子，孔子曰：“丘也幸，茍有過，人必知之。臣不可言君親之惡，為諱者，禮也?！?/p>
國學梁鳣字叔魚。少孔子二十九歲。顏幸字子柳。少孔子四十六歲。冉孺字子魯，少孔子五十歲。曹恤字子循。少孔子五十歲。ad8f7國a87fa學d67fa網87d6f
國學伯虔字子析，少孔子五十歲。公孫龍字子石。少孔子五十三歲。
國學自子石已右三十五人，顯有年名及受業見于書傳。其四十有二人，無年及不見書傳者紀于左：冉季字子產。公祖句茲字子之。
國學秦祖字子南。漆雕哆字子斂。顏高字子驕。漆雕徒父。
國學壤駟赤字子徒。商澤。石作蜀字子明。任不齊字選。
國學公良孺字子正。后處字子里。秦冉字開。公夏首字乘。ad8f7國a87fa學d67fa網87d6f
國學奚容箴字子皙。公肩定字子中。顏祖字襄。鄡單字子家。
國學句井疆。罕父黑字子索。秦商字子丕。申黨字周。
國學顏之仆字叔。榮旂字子祈?？h成字子祺。左人郢字行。
國學燕伋字思。鄭國字子徒。秦非字子之。施之常字子恒。
國學顏噲字子聲。步叔乘字子車。原亢籍。樂欬字子聲。ad8f7國a87fa學d67fa網87d6f
國學廉絜字庸。叔仲會字子期。顏何字冉。狄黑字皙。
國學邦巽字子斂?？字?。公西輿如字子上。公西葴字子上。
國學太史公曰：學者多稱七十子之徒，譽者或過其實，毀者或損其真，鈞之未睹厥容貌，則論言弟子籍，出孔氏古文近是。余以弟子名姓文字悉取論語弟子問并次為篇，疑者闕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