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在感受與學術境界
論陳寅恪先生的學術性格及其學術思想史意義
①《文藝理論研究》1995.1
②汪榮祖《陳寅恪傳》,百花洲文藝出版社,1992.
③王國維《沈乙庵先生七十壽辰序》云:“國初之學大,乾嘉之學精,道咸之學新。”是對清代學術史發展的一個簡潔概括。這一學派首重音韻、文字、訓詁之學,在諸經的校訂疏解中,取得了超邁前代的的成就。汪先生對于乾嘉家法的理解,正是從文字語言學的學術方法意義上去理解的。
④《戴東原的哲學》,《胡適學術文集》中華,1990
⑤《饒宗頤訪問記錄》(未刊)。
⑥張舜徽《清儒學記》頁475.齊魯書社1991
⑦《與妹書》,《金明館叢稿二編》上海古籍1980
⑧《紀念陳寅恪先生百年誕辰學術論文集》序,江西教育1994
⑨蔣天舒《陳寅恪先生編年事輯》頁170,上海古籍1980
⑩關于這兩個典故,余英時教授自有一套自圓其說的考證。結論是將《論再生緣》說成是陳寅恪的“心史”。我對于這兩個典故的理解則較簡單:所南心史,經考證,非后人于井中得之者,此謂《論再生緣》海外闡說之失真;
①王靜庵先生《沈乙庵先生七十壽序》中說:“國家與學術為存亡。天而未厭中國也,必不亡其學術,天不欲亡中國之學術,則于學術所寄之人必因而篤之……”;而陳寅恪先生《挽詞》亦稱王氏為“為中國文化所化之人”,《挽詩》亦云:“吾濟所學關天意”,這都是他們靈心相通的顯例。
②《吳宓與陳寅恪》頁72,清華1992
③《陳垣明季滇黔佛教考序》云:“先生講學著書于東北風塵之際,寅恪入城乞食于西南天地之間,南北相望,幸俱未樹新義,以負如來。”見《金明館叢稿二編》。又《陳寅恪詩集》:“渡江愍度饑難救”(《殘春》1938);“江東舊義饑難救”(《由香港抵桂林》1942)“江東舊義雪盈頭”(《送朱少濱教授退休卜居杭州》1951)支愍度事,見《世說新語》。
④“文苑”、“儒林”之分,始于《后漢書》;“文苑”、“儒林”、“道學”之分,始于《宋史》。本文“道學”一語,僅從思想家意義上使用。
一九九五年五月二十五日
【附識】
是稿撰畢,偶檢插架新書,有王元化先生主編《學術集林》叢書之一種《殷海光林毓生書信錄》,其中有一段說:
研究的題材必須與personal concern or personal commitment
有密切關 系。否則不能或不易產生profound and creative interpretation。因為 profound
& creative interpretation只能從極intense的 personal invovement中醞釀而來。
所謂personal
theory自然與科學的為學態度不相沖突。有了personal consern并不是就不能有intellectual
honesty。Paradoxically,因為有 了personal concern,intellectual hoesty
才有意義。兩者互相為用才能達 到profundity ,否則,早晚會degenerate到胡適之的考據版本小技。
這番話,流露出對于考據之學的極深的成見,只能惋惜殷、林二氏皆未能了然于陳先生的學問世界。然而,倘若我們從人文社會科學的方法論的意義上去讀,不能不說這其中是有真知灼見的。所以如此之故,乃殷、林二氏都是有“存在感受”的學人,恰可以從一個層面幫助說明本文的主要論點。故不避寅恪先生“不通家法”之譏,順手記在這里,供關心此一問題的學人參考。
一九九五年六月十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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